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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章 以工代赈

第二卷 第四章 以工代赈

第二天清晨,雨又下了起来,但雨势相比昨日已经变弱了,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无风无声,更未见麻雀绕圈,整片大地都在沉寂中。

随着教堂钟楼的铜钟敲响,街市开始躁动起来,不远处就听见马蹄踏着青石板街道奔来,还有车轱辘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一位穿着魔法师袍的异瞳少女走到了街道上,远处的马车打开了天蓬,窜出一个人影来,那人左右环顾了一遍,然后和异瞳少女对上了眼。

马车最终在异瞳少女的面前停了下来,后面也跟着一长串马车,马夫们将车门打开,一众穿着魔法师袍、官员服饰的男男女女走了出来。

“欧若拉阁下,幸会幸会。”第一辆马车上的黑长直的女子健步走上前来,伸出了右手,微笑问道:“陛下还好吧?”

“陛下很好,奥莉奥阁下。”欧若拉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怎么没见那不勒斯大公?”

“大公比我们晚出发了一个钟头,她随后就到。”

“原来如此。”欧若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们带了多少人来?”

“除了我们七位内阁成员,还有那波利学院魔法学系的一部分学生,以及卡普兰父女。”

“够了。”欧若拉不怀好意地笑道:“这次请奥莉奥小姐出山,也是为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欧若拉笑着在奥莉奥身旁走了圈,上下审视了一遍奥莉奥,搞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应该知道你在内阁担任什么职务了吧?”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奥莉奥连忙拽住了欧若拉的手,“能不能让我去管军事方面的事情,你让我当财政大臣我也做不好啊,我哪懂经济啊?”

欧若拉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赶快跟陛下说说,把我调到近卫军去……”

“奥莉奥,你就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天天搁这谜语人烦不烦啊!”奥莉奥不耐烦地叉着腰,十分生气,“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载我一程,马上回塔兰托。”

……

车队一路向东驶去,来到塔兰托城下,受昨日暴雨影响,塔兰托的数个城门都被积水给淹了,人们只能蹚水而行,几个近卫军士兵正在用工具疏浚,试图减少城门的积水,路上成队的男人淋着雨向前走,准备回去吃饭。

路边的官吏和士兵撑着伞吆喝着:“排队排队,不要挤不要乱。”

车队经过几个街区,终于到了国王行宫前的平台。

由于这里地势较高,故地面没有积水,雨水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往往立刻汇成细流,向低处流淌。

欧若拉刚刚下车,一股香喷喷的肉味就扑面而来。

众人此时抬头向前看,只见前方早早搭好的棚子底下,数只大锅在火焰灼烧之下冒出热气,而那浓郁的肉香味,正是从锅中散发出来。

“咕嘟。”几乎所有人都咽了一口唾沫。

这里有很多男人,他们相互之间有很多不同,不同之处在于年龄、身材、相貌;但也有很多相同,而最大的相同莫过于他们都是穷人,都是受灾者,昨晚都进行过辛苦的救灾活动。

他们都很饿,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人可以拒绝一碗热乎乎、香气扑鼻的肉汤,就在这时候,众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一位穿着淡紫连衣裙的银发少女。

她的身材并不是很高大,却站在大锅前方临时搭出的高台上简短地在说着一些什么,但她声音实在低,离得稍微远一些的人就听不到了。

但没关系,专门安排好站在广场各处的女仆们在少女说完之后便开始一遍遍高声复述她说的话:

“受暴雨影响,塔兰托周边地区受灾严重,现在征召城中所有受灾国民,凡是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者,皆可参与救灾重建!”

“救灾与重建的工作分别是:清理河道、为受灾房屋受损者重建房屋、修建排水渠、修建市政建筑,修建蓄粪池和公共厕所。”

“凡是参与救灾重建的国民,由塔兰托市政厅管一日三餐,并按日结算工钱。”

“现在国民可在下方报名处申报参加,并领取今日早餐!”

少女话毕,好长时间,人们的脸上还是一片迷惘。

突然有人抱头痛哭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人们开始向前拥挤,争先恐后地报名。

“排队排队,排好队上前领面包,面包管饱,肉汤管饱!”官吏们一边说着,一边整肃队伍。

……

“表姐,欧若拉,我做得不错吧?”

欧若拉笑着吃着碗里的焗饭,微笑着点了点头:“做的是不错,基本上是没啥问题了。”

“欧若拉小姐,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以工代赈?”

“对的,大公阁下,这就是以工代赈。”

亚斯蒂亚放下了手中卷着意大利面的叉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样做确实减缓了灾情所带来的剧烈的社会危机,但是,这样的投资一定不少吧?”

“但是总比这样流民造起反来要好吧?”欧若拉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如果不这样做,恐怕带来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小姐所言极是,只是……”

“什么?”

“生姜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像不要钱一样用,毕竟这东西可值钱了。”亚斯蒂亚略显苦恼地说道。

听到这话的欧若拉瞬间尴尬了起来,额头上露出了豆大的汗珠。

“这东西多少钱一斤?”

欧若拉还是淡定下来询问。

“就卡西莉雅煮的那几锅肉汤用的猪肉,还抵不上半斤生姜的价钱,现在市面上一斤生姜最高可以卖到两块杜卡特金币。

“啊哈哈哈,那可真是不便宜,下次不用生姜煮了就是!”欧若拉憨笑道:“主要是我考虑到生姜这玩意可以驱寒,预防感冒发烧。”

“欧若拉小姐竟然还懂得医术?”

“一些皮毛。”

众人用完早膳,便搭乘马车来到了塔兰托的一个街区,视察市政工程的施工进度。

“欧若拉阁下,您吩咐的这建筑到底是做啥用的?”拿着设计图纸,指挥着民工的营造官略显苦恼地问道:“这玩意是用来储存什么的吗?”

“用来储存粪便的。”欧若拉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地看着砌砖的民工解释道:“我看你们都将粪便随便泼洒在街道的下水道里,实在是有些不检点,还是存起来比较好。”

“这种污秽邪恶的东西存起来有什么用?”在一旁的亚斯蒂亚十分不解地问道:“这种东西还专门造东西储存,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既然是污秽邪恶的东西,那就更不能让它随便流走。”欧若拉无奈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塔兰托的下水道最终都导向了海里是吧?”

“是这样。”

“难怪海岸臭烘烘的。”欧若拉摊手道:“粪便存储起来,过一两个星期就可以拿去浇灌田地了。”

“浇灌田地?”亚斯蒂亚更加震惊地看着欧若拉,“小姐,我还是知道一点种田的知识的,这玩意浇下去,那作物还能活吗!”

“如果是刚刚新鲜的粪便,自然活不了,所以得密封放置两周后才可以进行浇地。”

“欧若拉说得没错。”站在一旁的卡西莉雅解释道:“之前我在欧若拉的小岛干过几天农活儿,那里不少居民已经使用这样的陈化粪便浇地,作物长势良好,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那可真是怪了,这样的做法一直以来都说不行。”

“凡事总得要试试嘛!”欧若拉笑道,“这个蓄粪池今天就能完工,到时候把附近的粪便都收集进去,过几天会有更多的蓄粪池完工,到时候就禁止粪便随便倒入下水道,统一收集处理!”

“就按小姐说的办吧。”亚斯蒂亚摸了摸额头说,“你说的这些东西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这些不过皮毛罢了,后面还有更大的!”欧若拉呵呵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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